冯哈根斯 大连尸体工厂：揭秘全球最大的人体标本加工厂

手术刀划过皮肤，并没有血出来─ ─这不是手术，而是尸检。

这是用甲醛治愈的男性尸体，血管和神经暴露在刀下。毫无生气的身体是灰色的，僵硬的。

“别拍他的脸。”一个女技师的手术刀停了下来，把被解剖者的头转到另一边，告诉举起相机的记者。"公司不允许在解剖前暴露遗体的面部信息."另外四人分别对男性身体的脚、手臂、腹部等部位进行了雕刻，持刀的手熟练而冷静，不看记者，专注于刀下的器官和组织。

这里不是医学院校的解剖教研室，而是冯？哈根斯生物塑料公司人体解剖车间。

在这个150平米的工作间里，20张解剖桌排成一排，从胎儿到各个年龄段的成年人遗体都在根据人体生物塑化标本的不同要求进行解剖或肢解，露出血管、神经、肌肉和骨骼。

“他们正在解剖和‘清理’，也就是剥去皮肤，去除脂肪和结缔组织，这是形成人体生物塑料标本之前的必要工作。”德国公民、主席哈根斯先生向《望东方》解释，“我们的解剖人员几乎都是国内各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系毕业的，他们的解剖技术是一流的！”

没有解剖老师的解释，没有女生的感叹，没有两个月前南京医科大学十几个学生看老师解剖记者看到的尸体的拥挤。和任何一家普通工厂一样，这里需要的是严格的生产工艺和工艺要求:平均需要1500-2000个小时来“清理”每个人体标本，这只是制作人体标本过程中的一个环节。每个解剖技师的报酬与工作量密切相关，平均月薪在1500元左右。

大连高新区作为国家科技和产业创新基地，吸引了众多媒体记者的关注。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投资一亿多的“尸体厂”，坐落在园区七贤岭一个偏僻的地方。

世界上最大的人类标本加工厂

冯，谁占地近三万平方米？哈根斯公司建有6层行政办公楼和2000平米的人体标本制作车间，不包括1000平米的地下原料保存车间和人体标本固化车间。目前工厂还在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挖地基堆积的黄土有两层楼高。

矗立在荒野中的一些工厂建筑是孤零零的。与一些遥远地方的高科技企业工厂的巨大广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投资巨大、实力雄厚的哈根斯公司甚至没有挂一个标签。

10月13日，刚刚从汉堡回来的哈根斯董事长在大连公司接受了《望东方》的采访，并陪同记者参观了人体标本制作的整个工艺流程。

“目前，哈根斯80%的R&D和生产都在大连分公司，大连分公司已经是公司全球业务的后方基地。”哈根斯指着桌子上的一个沙盘模型说，“在未来几年，公司将额外投资2000万美元建造两座R&D办公楼和两个人类标本制作车间。届时，公司将达到满负荷运行。”

哈根斯说，哈根斯生物塑化公司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人体标本生产基地，每年从国外进口100多具尸体，生产至少40具各种形状的完整塑化人体标本。

曾担任哈根斯公司首席运营官的大连医科大学教授隋告诉记者，1999年哈根斯在中国大连投资1500万美元建厂后，该公司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人类标本加工厂。“在我的记忆中，公司最多进口100多具尸体，一次至少进口两三具尸体。一年进口几次。”隋金红说，“目前，哈根斯已经投资800万美元在吉尔吉斯斯坦建立了一个研发中心。德国也有分部，但主要负责人体标本展览的运营。事实上，哈根斯在德国以外的工厂过去是手工作坊式的，规模不大，技术要求也没有达到现在的高度。大连工厂成立后，公司规模达到世界最大，标本制作技术居世界第一。”

1995年，德国海德堡大学教授哈根斯应大连医科大学教授隋·的邀请访问大连。在此之前，隋在哈根斯手下研究生物塑料化技术一年半，成为哈根斯在中国唯一的“直接弟子”。

作为解剖学教授，隋很快意识到生物塑化技术的广阔应用前景和巨大市场价值。在他的整体规划下，1997年，哈根斯与大连医科大学投资合作，成立了中国第一家生物塑料化技术研究所，在中国市场进行研发。

1999年，曾在国外举办过几次“人间世界展览”并引起巨大轰动的哈根斯，在参观了广州、上海、南京、大连、深圳等五个城市后，决定投资大连高科技园区，成立一家独资外贸企业。哈根斯生物塑化公司，并任命隋教授为公司总经理。

然而，仅仅一年后，隋金红就辞职离开了。据香港媒体报道，隋低调退出，原因是哈根斯频繁从国外走私尸体，担心承担法律责任。

隋、、哈根斯分道扬镳，成立了大连医科大学生物整形有限公司，注册资本100万元，主管单位为大连医科大学。该公司位于哈根斯公司附近，也位于高科技园区。

“事实上，隋在哈根斯公司的最后几个月里就已经准备开始自己的事业了。也许这样的事情在中国很正常。这是不是道德问题，我不想说。”说到隋的离开，哈根斯的脸有点红。

哈根斯承认，隋金红的离职对员工的心理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公司对生物塑化技术的研发永远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中断。目前，公司有三名化学专家进行聚合物研究。他们不是中国人，中国人目前还没有掌握这项技术的核心部分。”哈根斯说。

据哈根斯介绍，目前哈根斯大连公司的年利润已经占到总行利润的70%-80%。人体标本全部用于商业展示，不作为教材提供给医学院校。公司形成了尸体采集、加工、运输和展示的全球网络。

隋金红表示，哈根斯目前没有在中国举办展览的计划，因为在中国举办展览在国外赚不了多少钱。他只把中国当成标本生产基地，因为中国的人力和原材料成本低很多，但确实通关困难，人体标本的进出口在中国还是一个法律空。

刚刚在韩国首尔和釜山结束的“人类世界展览”有300万游客。韩国展的人体标本全部在大连定型。目前，展览中的所有人类标本都已运往新加坡，并将于11月底在狮城再次展出。“大连公司正在制作的人体标本都是为美国展览准备的，美国展览70%的标本解剖和制作将在中国大连完成。”哈根斯说。

事实上，哈根斯在德国举办的另一个人体展览已经赢得了足够的噱头。展览场地位于汉堡红灯区，具体位置在原性美术馆。组织者允许妓女和出租车司机免费参观。

汉堡展一开始，德国天主教会就戴上了“淫秽”的帽子。哈根斯在展览上展示的最新“展品”之一是一个阴茎勃起的男人，他被命名为“早起的鸟儿”。哈根斯对这项工作的解释是，它只说明了一个简单的生理现象。然而，一个阴茎勃起、皮肤脱落的男人的标本仍然吸引了许多观众的目光。

但这绝不是哈根斯最令人震惊的作品。

哈根斯向记者提供的“人类世界展”宣传画册英文版封面是一个背着自己皮肤的男性标本。“这是哈根斯最值得骄傲的作品，”隋金红说，“但它绝不是最前卫的作品。”隋金红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指着一张人类标本的照片。“这是一个手淫的巫师，巫师抱着的肝脏被做成生殖器。”

车身:装配线上的产品

到目前为止，哈根斯已经在日本、韩国、奥地利、比利时、瑞士、德国、英国等7个国家的20个城市举办了“人类世界展”，几乎每一个展览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哈根斯声称，到目前为止，已经有1300万游客观看了这个展览，仅在德国就有400万人。据外媒报道，展会期间，平均每天有一名毫无准备的观众当场晕倒。

有广泛的传言称，哈根斯通过全球巡回展览赚了8亿美元，哈根斯对此保密。“我当然希望赚这么多，多多益善！”他笑了。根据哈根斯向记者介绍的10欧元的平均票价，1300万游客的收入已经足够可观了。

目前，哈根斯公司的主要投资在中国大连和吉尔吉斯斯坦。大连投资1500万美元，预计5年内再增加2000万美元，吉尔吉斯斯坦也投资800万美元。

“这是我的财务顾问在视察全球生物塑料工厂后给我的建议。”哈根斯说:“我喜欢中国，因为我出生并生活在东德20年，我对这个社会主义国家有着深厚的感情。”

来自哈根斯的英语翻译刘小锋告诉记者，事实上，并不是每个展览都赚钱，而且每个展览的成本都很高。一些人体标本的成本达到10万元以上，展览结束后标本清洗和运输的费用也是惊人的。“去年在维也纳的展览失败了。当它于2002年3月在英国展出时，一位极端的宗教人士在展厅里发疯了，一些人类标本被销毁了。公司损失很大。”刘小锋说。

自1993年哈根斯发明生物塑料化技术以来，其巨大的市场价值和在生物标本保存中的广泛应用前景迅速引起了世界各国医学院校和投资者的关注。目前，世界上40个国家的400所大学正在进行这项技术的研究和开发。

《望东》了解到，目前广州、上海、南京、青岛、深圳、泰安等地有很多生物塑化标本厂。今年9月18日，南京包师语生物保存实验厂生产的塑化人体标本在日本东京银座展出。这些标本的来源据说是南京的遗体捐献者，这在国内舆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苏彝事件后，捐献者知情权和遗体捐献立法问题被提上了议事日程。事实上，生物塑料化技术发展迅速，但我国相关立法却远远落后。

因为有一个巨大的法律真相空区，国内的生物塑料企业无所畏惧，从来不提遗体的来源。记者在某公司的公开信息中看到以下介绍:

由于我国尸体来源丰富，制作塑化标本的化学原料和设备成本比发达国家低2-3倍。此外，我们生产的塑化标本质量不低于哈根斯生产的质量，因此产品在国内外市场广阔。利用这一技术，可以制作人体标本和各种动物标本，如海洋生物标本、猪、马、牛、羊、猫、狗、兔、鸡、鸭、鹅、鸟等陆地标本，更适合珍稀动物的保存。因此可以广泛应用于医学院校的解剖学、病理学、生物学；各大医院的CT、放射科、颅脑外科；其他机构的体育院系、美术院系；也可以应用于各种博物馆。

按1997年计算，哈根斯每件塑化标本的成本为5万马克，比例为1马克=4.5元人民币，5万马克× 4.5元= 22.5万元人民币/套。因为国内原材料价格比国外低，所以产品价格比哈根斯的产品低2-3倍。根据以上可以计算出塑化试件的年经济效益。

德国塑化标本展览收入概况:

1.1996年，展览在东京和大阪举行，为期6个月，每次展览持续3个月。门票平均价格为20马克/人=人民币90元/人。东京和大阪的游客总数为100万，总收入为9000万元，其中50%来自博物馆，4500万元来自哈根斯。扣除税款、包装、展览卡、交通、住宿等。，你可以四处走动。

2.1998年，在德国海曼市展览馆展出3个月。票价为12马克/人= 50元/人。共参观7万人，总收入3500万元，50%与博物馆，1750万元在哈根斯，1200万元扣除税金、包装、运输等费用。

……

该公司强调，“中国尸体来源丰富，制作塑化标本的化学原料和设备成本比国外低2-3倍”，这是哈根斯在中国设立生产基地的重要因素之一。

遗体成了工厂流水线上的加工品，赤裸裸地进行了“成本核算和经济效益分析”，对于捐献遗体的国内志愿者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们决定死后将遗体捐献给医学科研，但我们从来不愿意成为人类标本制作作坊的产品，也不愿意被出售和展出。”中国第一个志愿者遗体捐献组织——知友组织的总顾问阮先生告诉《向东看》。

由于中国没有统一的遗体捐献法律，只有卫生部和一些地方政府相继出台了遗体捐献条例，只强调捐献前的自愿程序。但遗体捐献后的许多具体操作环节，包括接收站工作人员的培训、遗体的保存、捐献者和接受者的权利和义务等，仍然存在很多缺陷和空缺陷。

南京红十字会宣传部长罗对世界上最大的人类标本生产基地在中国运营四年感到震惊:“我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家工厂从事如此大规模的人类标本生产。”南京智友组织总干事罗认为，由于中国许多城市都有相当数量的人体标本制作企业，因此迫切需要对遗体捐献进行立法。

要求匿名的上海大学社会学教授在接受《向东看》采访时表示，如果一个社会事件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实际上处于真实空状态，公民的权利就会受到侵犯。"即使是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也不意味着所有相关权利都已丧失."

事实上，中国正在成为人类标本的最大出口国。

仅南京包师语生物保存实验厂就向日本解剖技术研究所提供了至少数百份人体标本。

最近在日本展出的123个人体标本包括20个全身标本、24个肌肉骨骼标本、11个头部标本、10个神经系统标本、26个消化器官标本、9个呼吸系统标本、6个心脏和循环系统标本、5个泌尿系统标本、10个生殖器标本、3个胎儿标本和6个癌症病理标本，均来自南京包师语。

尸体很容易通过海关

“数百具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的尸体进入大连海关？从来没有！”大连经济技术开发区检验检疫局一位负责人在接受《向东看》采访时表示。根据中国法律，尸体的进入受到严格控制。

哈根斯认为，该公司的进出口业务遵循国际惯例，不违反中国法律。哈根斯告诉记者，目前公司的出入境路线有两条:海运和空运输，而不仅仅是从大连进出口。

在接受南京生物保藏实验厂厂长刘的采访时，刘晔总是闪烁其词地说，这么多人类标本是如何出入境的。

目前，许多国家对医学人体标本的进出口没有明确的立法规范。目前，我国海关和检验检疫部门可以遵循《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境卫生检疫法》和《人类遗传资源管理暂行办法》。

今年8月26日，卫生部和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联合发布了《关于加强特殊医疗物品出入境管理和检疫工作的通知》。《通知》要求，任何单位和个人携带、邮寄、运输出入境医疗特殊物品，必须提前30天向卫生部和省、自治区、直辖市卫生行政部门或中国人类遗传资源管理办公室申请准出入境证明。到出入境检验检疫机构申领《出入境特殊物品卫生检疫审批表》；检验检疫机构凭卫生检疫审批单接受检验，检验检疫后出具通关单。涉及人类遗传资源的人体物质出境，必须按照《人类遗传资源管理暂行办法》的有关规定，到中国人类遗传资源管理办公室办理准出境证明。

10月10日，卫生部和国家质检总局再次联合发布通知，强调涉及遗传资源的人体物质不得随意出境。涉及人类遗传资源的人体物质出境，必须按照《人类遗传资源管理暂行办法》办理报关手续。

“有关部门发布通知，严格控制人体物质出入境，可能与前段时间哈佛大学偷猎中国基因有关。”隋教授在接受《望东方》采访时说，“但是生物塑料化的人类标本是否还含有人类基因组组织，还需要专家鉴定。”

《望东》从人类遗传资源管理处和卫生部科教司了解到，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家从事人体生物塑料化技术的厂家申请过准出入境证和《出入境特殊物品卫生检疫审批表》。

“我们不知道有如此大量的人体物质进出该国。但卫生部和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的有关文件已经下发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海关和进出口检疫部门。按照规定，人体物质的进出口必须到我们这里办理出入境证明。”人类遗传资源管理办公室的王先生告诉《望东方》，“很明显，从事人体物质进出口贸易的大连哈根斯公司和南京生物保鲜实验厂在我们办公室从未办理过任何出入境手续。”

“人体标本生物塑化技术是一项新技术，但用其技术处理的人体标本也应属于医学特殊项目的范围。”卫生部科教司卫生技术管理办公室的刘爽女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强调，“虽然我们目前对人体标本的进出口没有明确的单一规定，但根据规定，任何从事人体标本进出口业务的制造商都应该找我。办理移民手续。”

总之，作为最大的人体标本出口商，从事人体生物塑化技术的公司，没有一家向国家主管部门办理过出入境手续。

“让我们感到震惊的是，为什么这些公司可以在中国海关和进出口检疫部门一蹶不振，他们通过哪些规定办理通关和检疫手续？”刘爽说。-

哈根斯是个男人

在东德生活了20多年的哈根斯，在东欧巨变之前是政治犯，逃亡西德。

冯？哈根斯1942年出生于德意志民主共和国。1965年至1968年在东德耶拿弗里德里希勒大学医学系学习。1968年，哈根斯在前往西德的途中被捕，之后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格拉和戈布斯堡集中营被关押了两年。1970年8月，德国联邦政府用赎金“买”到了西德的幸运哈格人，他得以在卢戈科大学完成学业。1978年开始在海德堡大学解剖研究所学习解剖学。从那时起，哈根斯决定把人体变成一件艺术品。

1993年，哈根斯创立了海德堡大学解剖研究所。在这里，他发明了生物塑化技术，即把动物或人体制成有形生动的标本。这项技术的发明被称为医学教学和标本保存技术的革命性创新，即不再需要使用福尔马林溶液保存人体和器官标本。

人体标本制作过程

固定好的

新鲜标本用福尔马林灌注和固定

解剖

手工精细解剖，标本将解剖结构揭示成薄片

锯切

在冷冻状态下切割标本

脱水

在低温下，丙酮被用来代替组织中的水

使脱脂

在室温下，丙酮被用来替代组织中的脂肪成分

真空浸渍

在真空状态下，丙酮汽化后被聚合物聚合代替，聚合物进入电池

定型

确定标本的姿势，并将解剖结构固定在正确的位置

扁平盒子的制造

将标本切片放在一个扁平的盒子里

气体硬化

加热固化《望东方》记者于金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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